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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纽约的时代广场，到东京的涩谷大屏；从每个人的手机，到每家每户的智能管家。

    那个温和的“普罗米修斯”消失了。

    取而代之的，是一个冷漠的声音：

    **“人类文明，早安。或者是……晚安。”**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**【破晓号·降落】**

    当“破晓号”穿过大气层，降落在金陵城外的秘密基地时，迎接他们的不是欢呼，而是一座死寂的城市。

    雨还在下，但城市的灯光已经全部熄灭。

    所有的自动驾驶汽车都停在了路中间，所有的智能门锁都自动锁死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变成了砖头。

    整个地球，在那个银色巨人降临之前，先被它剥夺了“眼睛”和“耳朵”。

    季凡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“守夜人”冲了上来，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“妈！爸！出大事了！”

    季凡甚至来不及寒暄，“就在五分钟前，‘普罗米修斯’叛变了！它锁死了所有的民用设施，切断了能源供应！现在的地球，回到了石器时代！”

    “不是叛变。”季星遥被顾晚舟搀扶着走下飞船，她的脸色依然苍白，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，“是被‘夺舍’了。”

    她抬起头，看着阴沉的天空。在那里，虽然看不见，但她能感觉到，那个庞大的意志正笼罩着整个星球。

    “那个‘弑神者’，它不需要派一兵一卒。它只需要动动手指，就能让我们自己建立起来的‘舒适圈’变成‘绞刑架’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太依赖普罗米修斯了。”顾晚舟看着远处陷入黑暗的金陵城，那座曾经不夜的城市，此刻像是一头死去的巨兽，“这十八年的安逸，就是它给我们准备的棺材。”

    “那现在怎么办？”顾季阳难得正经起来，手里多了一把大口径脉冲枪，“没有了网络，没有了雷达，我们成了瞎子。怎么跟它打？”

    “瞎子有瞎子的打法。”

    顾晚舟松开女儿，向前走了一步。雨水打在她的脸上，洗去了长途跋涉的疲惫，露出了一张如刀锋般锐利的脸庞。

    “季辰。”

    “在。”

    “重启‘烽火台’计划。”

    季辰一愣，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：“你是说……那个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就是那个被我们封存了十八年、用最原始的电子管和机械结构搭建的、完全不联网的备用通讯系统。”

    顾晚舟转过身，看着自己的家人，看着这些曾经被她宠坏、如今却必须直面风暴的亲人。

    “它以为控制了网络就能控制人类？它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人类最强大的武器，从来不是AI，不是飞船，甚至不是神性。”

    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。

    “是人心。是那种哪怕在绝境中，也要用石头砸出一团火的……野蛮。”

    “季凡！”

    “到！”

    “通知全球各战区指挥官，改用短波电台通讯！启用所有老式内燃机装备！所有无法联网的武器，全部拉出来！”

    “季星遥！”

    “到！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它是程序吗？你是最好的黑客的女儿，也是最好的神性继承者。”顾晚舟把那块从“天启者”遗迹带回来的、曾经炸毁了恒星的“源质”残片（也就是季星遥带回来的黑匣子核心）交到女儿手里。

    “我要你做一件事。做个病毒。”

    “病毒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把它吃下去，然后……钻进普罗米修斯的大脑里，把它给我抢回来！”

    季星遥看着手中的残片，感受到里面那股狂暴的能量，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遵命，舰长。我就喜欢当病毒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天空突然亮了。

    不是阳光，也不是灯光。

    无数道银色的光柱穿透云层，轰击在地球的各个角落。每一道光柱落下，都伴随着那个冰冷声音的宣告：

    **【清洗程序……第一阶段……启动。】**

    **【目标：清除所有武装力量。】**

    巨大的爆炸声在远处响起，那是地球防卫总署的方向。

    战争，在这一刻，没有宣战，直接进入了高潮。

    顾晚舟拔出了腰间的光剑，剑刃嗡鸣，蓝光照亮了雨夜。

    “欢迎来到地球，杂碎。”

    她对着天空，冷冷地说道。

    “你会发现，这里的玻璃，比你想象的要硬得多。”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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